【KK/短】こうすい(完)

首先感谢 @火车丧得不行 太太带我入坑hhh

在咖啡厅被按着头吃了两个小时的粮,我爱您。

 

注:本人刚入KK家小白,第一次写他们相关au,如有ooc还请海涵。

很扯淡,微猎奇。又虐又甜,HE。

 

配对:堂本光一X堂本刚

 

希望大家配合我们熟悉的BGM:雪白の月 一起食用hhh

 

 

 

1.

 

 

堂本光一的公寓临近市中心,仅隔两条街却没有想象中喧闹恼人。背街是当地知名的酒吧会所聚集地,形形色色的人们趁着夜色,穿梭其中。

偶有醉酒的大叔互相搀扶,大声喊着毫无意义的醉话,巷角几只受惊的野猫撕心裂肺的嚎叫,倒是组成深夜里独有的曲调。

 

朝九晚五在实验室记录数据,准备论文,拒绝学妹的邀约,独自一人在公寓伴着夕阳,和不远处逐渐亮起的灯火共进晚餐,随后街隐约的鼓点和嬉笑声入眠。他习惯甚至喜爱这种生活。

 

四面的邻居对他很好,偶尔会给他送点心和水果。

实质上只有对门的爷爷和右侧的阿婆,这破旧公寓对富有生活情趣的白领和工薪一族显然没什么吸引力,多数房间被房东空挂在交易网站上颇久,仍未有人租住。也就是孤寡老人和他这种穷学生,无奈在此安顿。

 

这栋楼除了他还有一名年轻男人,仅有四名住户的二楼,最后一位便是那个男人。他在光一来到这公寓前便已入住,是这些租户里租龄最长的一位。

但他早出晚归,光一很少正面遇见他,也很少打招呼,偶有几次晨跑看见他倚在房门前开锁疲惫的背影。

 

可能是在这附近工作,光一想起那酒吧聚集的后街,微微抿起嘴角。

 

夜晚工作的男人。

他忍不住好奇。

 

等到那男人的房门关闭,光一在楼梯上站定,目光掠过栏杆扶手,仰头看着门上的姓名标牌:堂本。

 

光一确定他没有任何一位亲戚在此地工作。父亲家人少的可怜,在他这辈也仅有两个姐姐,他更不可能有同姓堂本的兄弟。

 

便是巧合,在这偌大的城市,他的邻居和他同姓。

 

光一觉得幸运。

起初他也好几次试图登门拜访这位“堂本”,但白日男人似乎在睡觉,按门铃无人应答。

 

终于两个月前有一天,他等到男人开门,隔着挂锁用盈满困倦和血丝的双眼瞪着他,握着手机的手从门缝里伸出一半,声音沙哑:

“你再来我就要报警了。”

 

“堂本”的半长头发乱糟糟搭在耳侧,他似乎只裹着个薄薄的棉被,露出一侧白花花的大腿和细瘦的脚腕。

 

光一莫名被那部分他人的肢体吸引,没能移开目光。

 

他第一次听见男人开口,被打扰好梦略有沙哑却压抑不住那完美的声线。

 

“喂......”

秋末的下午,即便太阳高悬照得火热,微冷的风却很大,钻进门缝里袭击男人的皮肤,他抖了两下,疑惑的示意门外发呆的男人。

 

“啊......我是刚搬来隔壁的,初次见面,想给你送点礼物,以后还请多关照。”

光一如梦方醒,将手中端着的一袋麻薯糕点顺着门缝递进去。

 

那“堂本”终于抬头正视他,光一仿佛一头溺死在他瞳孔深处的隐形波纹里,心跳陡然加速几乎撞出胸膛。被男人盯着令他动弹不得,定在原地。

 

“啊......很抱歉,我......”男人似是有些羞愧,露出半个莫名晕红的耳尖,“我以为是那些人......啊......谢谢你,我是堂本刚,请多指教。”

 

刚把糕点接过来,放进屋里,又伸出手来和光一握手,但始终没解开房门上的挂锁。

 

刚的手心粘着秋日室内独有的潮气和阴冷,光一的却被室外阳光烤的极热。男人似乎被那温度烫到,竟犹豫着瑟缩一下,指尖勾上他的手背。

 

“我是堂本光一,D大学生。”

 

听见光一的名字,刚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蹦出惊奇和笑意,眼角张的更开一些。

 

之后的对话光一记不太清,只是寥寥几句刚就回屋睡觉。只记得男人转身关闭房门的时候,他闻到一种并不浓重却独特的香气。

 

像小时候在村落山脚下,那种雨后泥土混杂在潮湿的树木间,风抚过稻谷伴着远处烧饭人家的炊烟的味道。

 

那之后他们未有联系,光一猜测着刚的身份,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男人略低的体温,偶在梦中闪过他缺少日晒的小腿和脚踝,鼻尖若有若无仍停留着那奇特的气味。

 

是香水吗?

是属于堂本刚的,还是在夜晚和他接触的其他人?

 

堂本光一的心被这一想法撞出波澜,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想法就像枚种子,深埋进他的心脏,渐开出妖冶的花。

 

 

2.

 

凌晨一点,光一结束被逼迫参加的同学聚会,顶风朝公寓走。

 

月亮升得很高,他却没感到寒冷,胃里翻滚的液体混杂着酒精刺激他每处皮肤,较厚的大衣和围巾甚至闷出一层薄汗。

 

他摇晃着临近公寓门口,对面巷子深处传来声音,似是有人在争吵。

 

他很困了,没想多管闲事,只是那吵闹夹杂着衣物摩擦和殴打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在意。

光一收起掏出一半的公寓钥匙,扭转步伐方向,好能从缝隙里辨别那两人的情况。

 

他单纯觉得其中一人的声线有点耳熟。

 

光一打开手机手电筒,刺眼的光线直射进漆黑狭窄的墙壁缝隙间,照上男人被揍出淤青和血污的脸。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刻堂本刚看向他的眼神。在绝望死水中升起的希望之光,正巧路过小巷头顶的月光映进他眼里。

 

光一瞬间酒醒,酒精麻痹他的恐惧,抡圆拳头上前驱逐施害混混。权衡二对一的利弊,那混混趁光一查看刚的伤势期间翻墙溜走。

 

“别追了。”

刚搂紧光一粘着酒气的胸膛,按住他拿出手机的手,微微皱眉,

“你喝酒了?”

 

与此刻完全无关的话题,光一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动这位伤员,只任凭他抱着,让他把血污和冻出的鼻涕蹭了自己一身。

 

刚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和初见时一样。

 

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刚执拗僵硬的抱着他不动,光一不知该不该开口询问,又被酒精和那香味搞得晕乎乎的,手脚却快冻僵。

 

那日最初的时间,光一是和刚一起度过的。

 

他们在刚的房间里处理伤口,这一次他没有用锁链将他拦在门外。他们无话不谈又没口无遮拦,他们像陌生人又貌似很久的老朋友,一起看天边旭日东升。

 

光一得知刚的确在后街工作,且是夜晚的上班时间,但具体职业刚却闭口不答。光一也猜到几分,那淡淡的香气,便是答案,没必要戳破。

但胸口的苦闷却是真实的。

 

第二天,睡过头的光一第一次去实验室迟到,并挂着两个黑眼圈,其他学生和导师都非常震惊。

 

那个夜晚仿佛是一场梦,他们后来甚至称不上熟络。

 

在清晨偶遇会相视一笑,没有更多的交流。

 

光一有时会莫名梦到刚紧环着他的双臂,醒来第一次尝到寂寞的味道。

 

 

 

3.

 

 

某个傍晚,光一在家整理实验数据,临近期末加之导师突然病倒,压力非常大。

 

门铃响了很久他才意识到,推开成堆的文档和电脑,脚已坐得发麻,踉跄着勉强爬到门口。

 

是快递员,他手里捧着一个小号纸箱,一边肩膀夹着手机对另一头解释着什么,一手拿着单子让他签字。

 

“这里面是什么?”

光一最近并未进行网购,也没听说老家给他邮寄物品。

 

快递小哥忙着打电话,只是冲他摇头,催促他快些签收。

 

他无奈签字,快递员帮他关上门,屋内又恢复平静,仅能听见床头闹钟的滴答。

 

光一捧着那奇妙的盒子,想着隔壁的刚仍在睡梦中,方才的声音会不会惊扰到他,他想起男人布满起床气的焦躁面孔,嘴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快递单上并未说明寄件人,盒子外面蒙了一层黑色的避光布。光一拿起桌上的美工刀试图割开包装,下手前突然想起电影里经常演到的桥段,匿名包裹实际上是定时炸弹或气体毒药,打开就意味着死亡。

 

他停顿几秒,驱赶大脑运转过度导致的胡思乱想,撕开包装盒。

 

里面没有什么炸弹和异常,盒底静静躺着一个玻璃瓶,夹在一堆泡沫中间。

 

这不在他预料之内,他小心拿出那瓶液体。仅有手心大小,上面雕着复杂的花纹组成藤蔓攀爬在瓶装外围。

光一将那瓶子贴近,瓶口附近溜出一种奇异的香味,他非常熟悉这种味道。

 

就是刚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下意识拧开瓶口,按了一下按钮。

原来是香水。

 

他脑海里忽然飞速闪过初见刚白皙的皮肤和脚踝,只穿一件衬衫略显单薄的后背,因恐惧略发抖紧抱他的双臂,震上他胸膛一并共鸣的心跳,他迎着朝霞被映成金色的长翘睫毛,他因困倦蒸出雾气的眼,半露晕红的耳尖。

 

光一无奈的发现,他下方某个部位不听话的磨而痒着疼痛起来。

 

他逼迫自己冷静,仔细查看那玻璃瓶,底部印着一行地址,似是制造商所在地。

 

他眯起眼试图看仔细,那地址上的街道名称竟就是公寓后身的酒吧一条街。

 

礼品盒的底部有一张很小的卡片,黏在泡沫纸中间,光一差点当成垃圾一并扔掉。

 

【乔迁一周年,祝贺。——堂本刚】

 

那两行飘忽细腻的笔触简直就是刚本人的缩影,光一仿佛能想象到他握笔书写的姿势,一定带着点慵懒的不耐烦。

 

【礼物收到了,一直以来受你照顾,谢谢。】

光一编辑短信,想了想把中间那句删掉。

按发送的时候及时停住,现在恐怕会打扰他休息,便设置成次日凌晨定时发送。

 

他握着那瓶香水摩挲,微凉的光滑表面让他回忆起刚手心的温度。

 

他有些好奇这家香水店。

 

 

 

 

4.

 

“这里只有夜晚营业,且一般需要请柬才能入内。”

堂本刚给他的邻居端来一杯热茶,用白毛巾帮他擦被雨淋湿的头发,语气中透着无奈和埋怨,动作却很轻柔。

 

光一环视被玻璃制成的瓶瓶罐罐堆满的大厅,嗅觉被混杂的各式香味环绕甚至有些麻痹。

 

他抬头看刚,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寓之外的地方见到这个男人,有些恍惚,没想到他职业竟是调香师。

 

他一如既往的穿着那件干净的白衬衫,脸色却在室内略暗的灯光烛火环绕下柔和很多,不再那么忧郁清冷,错觉里带着点真正属于青年人的活力。

 

光一不敢多看,仿佛随时会被吸入他那永远充斥饱满情绪的眼睛里。

 

数据统计出现问题,他不得不重新进行实验。从教学楼出来已经临近凌晨,光一捧着饿扁的肚子,饥肠辘辘顶着月色回家。

 

路过后街时,突然下起暴雨,他浑身被浇湿透,急于寻找适合避雨的店家,又不想进任何一家被暧昧烟雾环绕的酒馆。

 

雨雾中视线不清,却越跑越偏,行知一家店的橱窗屋檐处避雨,便被无数玻璃瓶独特的摆放方式吸引目光。

那些玻璃瓶组成藤蔓粘合在一起,攀上一个巨大的香水瓶外壁。

 

光一想起那日收到的香水,同样的设计,抬头眯眼看着门框顶端的号牌。

127号,和瓶底标识的地址一致。

 

就是这家店,光一迷糊的思考着,被雨水打湿发冷的发丝贴在太阳穴两侧引的他头一阵阵跳痛。

他看店内整洁的白色地毯和干净的瓷砖,似乎仍在营业但店主却不在,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接着,他转移目光,侧脸就看见脸贴在正门玻璃窗上注视他的堂本刚,视线里混着复杂的情绪。

 

“这家香水店是全球连锁,我并不是店主,只是这个区域的代理人。”

刚把毛巾放回原处,回头时,光一已经离开座位,

“你不要四处走动,如果被发现你没有请柬的话......”

 

“这是什么?”

光一没听刚的话,好奇的掀开邻桌竹篮上方覆盖的布,这篮子和店内环境布置格格不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极小玻璃容器,里面呈着各式奇怪的物品,有头发、液体、花瓣,甚至还有牙齿和细小的骨骼。

 

“那都是香料。”

刚无视光一的震惊语调,平静的解释道,后退几步,手在背后木质抽屉缝里摸索着什么,

“本来这些是不能让任何无关人员知道的,你太好奇了。”

他看着男人拿起篮中一个转着牙齿的玻璃瓶,回应他疑惑的眼神,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的身体某些部分天生就会带有独特的味道,有些便可以制成香料,可以是人的头发、血液、汗水、骨骼,或者其他部分。本店就是收集这些人体香料,制作香水的。”

 

他继续在抽屉里摸索的动作,不知光一是否察觉,额头冒出细密一层冷汗,

“贩卖人体制品是违法的,但本店直供各大皇室和上级,算是被默许。因此就更需要隐蔽,只有持有请柬的人才能进店采购,这些事情本应完全保密。

光一,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掀起那个帘子,你本可以......”

 

刚找到抽屉里他想要的东西,正欲掏出。

 

“你送我那瓶是用什么制成的?”

光一突然问道。

 

没预料到男人会问这种问题,刚呆愣几秒,忽然红了耳根,没加思考脱口而出,

“是我的眼泪。”

“我的眼泪天生具有香味。”

 

光一盯着刚的眼睛,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他的肩膀。

他从柜边的镜子里看见自己,非常狼狈,混乱的发型,湿漉漉的外套和袖子,敞着的半边领口。

与之对比,刚情绪外露的眼睛,他整洁的衣着,他颈间的香气,他......

 

他突然明白,堂本刚吸引他的不仅仅是味道,包括他所有的一切。

 

“我喜欢你。”

光一吸着鼻子,像在陈述明早吃什么一样简单,语调里却是不容拒绝。

“请和我交往。”

 

刚瞪大眼睛,呆愣几秒,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告白却令他快要炸裂,心脏狂跳着离开胸膛。

手里本握紧的麻醉喷雾一个不稳,重新跌回抽屉深处。

 

他僵直着被男人拥进怀里,过了很久才堪堪伸手回抱,搭上对方的大臂,脸瞬间红得像那日公寓里,两人一起看着升起的朝霞。

 

 

 

后来在床铺上挤着睡了,迷糊中,刚抚摸光一的额头,在鼻尖轻啄着亲昵。

 

“其实,每一种人体香料都有一种其他用处。”

 

“其他作用?”

光一鼻音浓重,半眯着眼,侧脸看他闪着窗外雪白月光的眼睛。

 

“比如有的香料能蛊惑人心,让别人爱上你,有的香料混合后有毒性,误食会导致晕厥,还有一些香料超量使用会让人产生幻觉。一切作用在于香水的配料和使用者自身体质。”

 

“有些人妄图用香水去做肮脏勾当,他们有时会来骚扰我,甚至威胁我调制他们需要的香水......你刚搬来时,我最初没回应你的问候,是因为我以为又是那些人。以及那个混混,都是危险因素。”

 

“那你送我那瓶?”

光一搂着刚的腰,没完全听进他说的每一个字,声音微弱,似是马上要进入熟睡。

 

“那是特制的,配料单纯只有我的眼泪和一些辅助植物提取物。”

刚沉默数秒,紧贴着他,吐息掠过他耳边的绒毛,

“能让人看清自己的心。”

 

光一僵滞的大脑被睡意席卷,没再追问他具体意思。

 

 

 

 

5.

 

 

交往三个月后,他们开始同居。

 

一切都进展迅速,就像这年格外短暂的冬季,枝头已泛出新绿嫩芽。

 

光一半小跑在路上,雪落地面前就化为雨滴,幸好不大。天完全暗了,月亮升的很高,他顶着僵硬半结冰的毛线帽,穿过后街略微冷清的店铺酒家,急急向公寓赶。

 

临近毕业,准备论文需要大量数据,他泡在实验室里精力过度集中,错过约定好的回家时间。

 

手机里有两个未接,都来自同居恋人,他有些懊悔的转拨回去,家里电话已经没人接了。由于职业因素,堂本刚上班没有带手机的习惯,他抱怨过这会让他调香的时候分神,甚至影响嗅觉。

 

他没来得及赶回去给刚做晚饭,作息时间不同让他们每日仅有两个小时的晚饭时间相处。他的恋人可能自己去24小时家庭餐厅,也可能嫌麻烦就直接饿着肚子去店里。

 

想到刚独自一人在破旧桌椅的小店里,吃着油乎乎的不新鲜食物,或者饿着肚子在柜台前直直站一个晚上,还要服务各种难缠的客户,光一非常懊悔。

 

他一直想着这些,心不在焉的回到公寓,开锁,进门。

 

果不其然,房间里一片漆黑,门口属于刚的拖鞋整齐贴着鞋柜摆着,手机就放在不远处的餐桌上。

 

刚去工作了,厨房里没有蒸煮过食物的痕迹,不会照顾自己的男人一定又空着肚子出门。

 

光一无奈的叹气,焦虑而胡乱揉着本就被风吹凌乱的头发,去洗漱。

 

拿毛巾擦干水珠的时候,他动作过大,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掉落地面,碎裂,盥洗室瞬间充斥着浓郁的香味,他慌忙睁开眼。

 

那瓶在本镜前摆放的香水,打翻在瓷砖表面,玻璃瓶从中间断裂成两半,剩余的液体全洒在地上,散发浓郁的雨后青草夹着潮湿泥土的芳香味道。

 

他希望刚身上有他的影子,而他也永远陪伴在他身边,气味混合便是他常用的做法。

 

那香水已用了大半,光一非常喜欢自己身上也沾染和刚相同的味道,他喜欢刚和自己同床而眠,早晨同样的洗发水气味。他把刚的衣物都塞进自己的柜子,让他粘上代表光一的柔顺剂味道。

 

可惜了那剩余的香水,光一想,那盛满的刚的泪水,也是他的悲伤。

 

他蹲下那纸巾擦干,再用花洒浇洗地面,稀释过分浓郁的香味。那熟悉的气味分子突然如此大量的钻进他的鼻孔,光一觉得有些头晕,他直立站起时甚至有些摇晃,视线略有模糊。

 

他扶着墙稳定一会,拾起地上碎裂的玻璃,扔到客厅的垃圾桶里。

 

眩晕持续了不久,光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皱着眉缓解稍快的心跳,那香水的味道似在他大脑里冲撞,他想起那天晚上临睡前刚对他说的话。

 

有些香水使用过量会导致副作用。

 

视线里跳跃着噪点,他越过茶几看对面电视墙旁边悬挂的穿衣镜,有什么奇特的感觉在他锁骨下方蔓延。

 

光一起身走近镜子,撩起衣服,看清成像后几乎晕倒。

 

他胸口偏左位置的一大片皮肤竟变得透明,就像块玻璃,光滑透亮。他清晰的直视骨骼血管筋络肋骨和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如同透视仪般,恐怖骇人。

 

他吓得双腿一软,几乎跌到在地上。紧紧闭眼,冗长的一分钟过去才犹豫着睁开。胸口透明的部分并未消失,面积甚至有所扩大,露出胰腺和小半边胃部。

 

光一将其归咎于过量吸入那香水导致的幻觉,恐惧感逐渐平复,他贴近镜子仔细看这神奇的景象,观察心脏跳动的频率,像一个水泵一下下将回流的血液重新冲进肢体每处,第一次认识到生命的神奇力量。

 

接着,他发现心脏周围似乎被某种丝线缠绕,像一块带着破洞的红布,虽并未太过阻碍心脏的工作,但那不可能是属于人体的一部分。

红色的丝线和无数血管混在一起,很难被注意到,但它牵扯着主动脉,看上去并不友好。

 

这也是刚所说的幻觉?

 

光一想到恋人,胸口溢满幸福感,那些红色丝线不经意竟凭空消失几根。光一惊奇的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方才缠绕着主动脉的稀落几根确实已消失不见。

 

他不太想打扰刚的工作,那次之后他就被警告禁止再去店里,那样只会使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最近出门时,光一能感觉到陌生人在身后紧盯的目光,刚的上级派遣的监视者着实让他头疼。

 

他系上衬衫扣子,遮挡透明的胸口。饥饿感被这混乱吓得消失无踪,也无心吃饭,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无聊中上各大灵异论坛寻找与缠绕心脏的红线有关的帖子,多半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恐怖传说和中二病集合。

夜色更浓,光一快要睡着,屏幕差点砸到脸上,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拎起衣领,朝胸口看。

 

那奇异的幻觉并未消失,紧缠着心脏的红线也仍在那里,他看着略亮的手机屏幕,随便点开一个浏览量并不高的帖子,准备看完就睡觉。

 

楼主简单介绍了一种古老的巫术,提取某种特殊体质的人类血液和桂花种子,混合成浆,去掉色泽,再加入百分之五的酒精,与自身的一部分融合,便能制作出蛊惑人心的异香。

 

这种香料能让任何你想要的人爱上你。

副作用便是,双方的心脏会被一种红色丝线缠绕,以证明他为你所有。但真正的爱情会让丝线逐渐脱落,最终恢复......

 

光一只到这里,之后的他看不下去,一个恐怖的想法瞬间冲出他的大脑。

 

他关掉手机,将其扔进沙发的角落里,站在阳台上,半开着窗户,吹着临近春日冬末最后的冷风,抽了一夜的烟。

 

 

早上七点,刚吃过饭下班回来,顺便日常帮恋人带了份对街汉堡店的早餐。

 

公寓的门竟未上锁,刚换鞋进屋,准备叫光一起床,床上竟没有人。

 

“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床头柜两个烟灰缸里堆着满满的烟蒂,光一站在阳台上背对着他。

 

“你怎么?”

刚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前两步。

 

男人关上窗户,转身迈回卧室,带进一股寒气,眉梢粘着冰霜。

 

“会感冒的。”

光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刚扯过一旁的毛毯给他披上。

 

光一推开他,甩开毛毯。顿了一下,解开衬衫,露出透明的胸膛里跳动的红心。

 

“....!!!天.....你是不是用太多香水,这是我之前说过的,眼泪作为香料的副作用......具体......过几天会自行恢复......”

 

“我不是问这个。”

光一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手指胸口的方向,

“这缠绕心脏的红线是怎么回事?”

 

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躲避着男人质问的目光,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跌坐在身后的床铺上。

 

“......什么?不可能......我明明没有......”

 

“你骗我?”

光一的声音冰冷沙哑,像吞进暗巷里仍未融化的积雪。

“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因为那该死的香料?”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爱你,光一......我太渴望......”

 

堂本光一垂下眼,没再听男人慌张而带着颤音的解释,大步离开卧室,穿过客厅,重重关上公寓的大门。

 

 

 

 

6.

 

 

堂本光一毕业后签约一家很有名的公司,拿到一笔不菲的薪水,第一件事就是连着积蓄一起花掉,搬出这栋破旧公寓。

 

新家实质上离得不远,习惯安定的光一更愿意选择自己熟识的环境。只不过离后街更远,夜晚不再受喧嚣困扰,最开始他甚至有些不习惯。

 

收拾搬来的行李时,他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信件里翻到一张贺卡,中性笔迹因时间冲洗变淡,纸张也翘起泛黄的边角。

 

【乔迁一周年,祝贺。——堂本刚】

 

他只觉得心脏一阵绞痛,将那贺卡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收拾完屋子,整理好家具已是傍晚,倾倒垃圾时,他犹豫再三,又将那贺卡从袋子里掏了出来,用纸巾小心擦拭干净,重新塞回放信件的抽屉底部。

 

以上动作他重复了无数次,终也没下决心彻底和过去告别。

光一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都决定忘记那个男人,尽快的搬出来,却还是逃不过。

 

他经常梦到刚的笑容,鼻尖似是还萦绕属于他的那种独特的香气,偶有几次他下意识拥抱上去,却从床上滚下扑了个空。

 

那些都是错觉,光一劝自己,都是因为那香水的作用残余,他不可能再爱他。

 

那天之后,他透明的胸口皮肤两天便恢复正常。刚试图来找过他几次,但他没有开门,就像最初刚将他拒之门外一样,有点讽刺......

 

后来光一发现,偌大的城市躲一个人真的非常容易,即便他就住在隔壁。

 

他整日泡在实验室,临近午夜才回家睡觉,第二天又更早起晨练,直接去学校,完美错过能和刚相遇的每一个时段。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那香料的余威真的很强。光一在家庭餐厅,早餐店,在每一个他们共同去过的地点,甚至街头巷尾,都仿佛能看见刚的影子。

 

他不得不搬家。

 

光一收拾完卧室,躺在新的床上,看手机里花花绿绿的网页。

 

新床很大,足够他在上面翻滚两圈,和旧公寓里恼人的破旧铁床无法相提并论。难以想象,那么窄小的床铺当初是怎么挤下他们两个成年男子。

如果是现在,刚可能会更愿意在睡着的时候盘在他身上,而不用担心他把他踹下床。

 

光一猛地坐起,驱逐脑内的可耻想法。

 

手指划过一众浏览记录,鬼使神差的点进之前看过的灵异论坛,他想起他没能看完的那帖子下半部份。

 

【这种香料能让任何你想要的人爱上你。

副作用便是,双方的心脏会被一种红色丝线缠绕,以证明他为你所有。但真正的爱情会让丝线逐渐脱落,最终恢复。

 

但如果感情出现问题,被施加者的红线会脱落,并转移至施加者身上,每一次伤害和吵架便会导致施加者红线缠绕数量增加,如果累积至感情完全破裂,最终心脏被红线全部缠绕,导致收缩困难,甚至死亡。】

 

【这就是强求而不得的报应,哈哈。】

下方有人回帖道。

 

 

 

 

凌晨一点,光一快步行走在后街酒馆中间。近年生意不景气,很多店铺都倒闭,街道两旁冷清不少。

 

夏末的夜晚已不是那么炎热,他只穿了件T恤,在凉风吹拂中,却硬生生憋出一身燥热的薄汗,湿透后背。

 

剧烈运动导致心脏狂跳,夹杂着恐惧的成分,他沿着记忆中的小路来到那香水店前,几乎快要过度呼吸。

 

本摆放玻璃瓶组成巨大藤蔓的橱窗里,现在只排列着几十瓶香水样品,密密麻麻一片,他透过玻璃窗也能闻到那熟悉的草木香气。他紧贴着看下方产品介绍的名牌:

破碎。

 

只有一个词,没有更多解释。

光一却懂了,胃抽搐着缩成一团,这些都是刚用眼泪做配料的香水。像又不是以前的配方,本甜蜜的香气,如今却夹着清苦的涩味。

 

隔着窗子向内看,店里似乎没人,光一抬头犹豫着看了一眼屋檐拐角悬挂的摄像头,推门而入。

 

仍是昏暗的灯光,不同的是角落里点起的几盏熏香,喷着青灰色的烟雾。

 

清脆的风铃随门百叶开合叮当作响,光一环顾四周,绕到拐角处,发现店内并不是没人。

收银柜台里挤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陌生面孔在帮背对他的某人系领带。

 

光一只扫了刚的背影一眼,目光停留在略年轻的陌生男子放在他锁骨衣领边的手上。

 

那两人贴得很近,光一知道,那个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刚微热的鼻息喷上结膜。

 

地狱的熔岩腐蚀他的心脏,无端升起的业火瞬间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啊,这位客人,您有请柬吗?”

正对着光一的年轻服务生似是刚发现他的到来,忙推开腿边的栅栏挡板,笑脸迎接。

 

刚闻声回头,看见背着身后摇曳的烛光,面无表情的光一。

 

“你的新猎物?”

那火焰逐渐顺着脊椎蔓延至头顶,光一呼吸急促,一时间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指向年轻的男性营业员,挥了一下,在空中划出一条曲线,又塞回裤兜里,掩盖发抖的手指,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尴尬轻蔑的弧度。

 

“他是另一位调香师,我的助手,上次你来时,他不在。”

刚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垂下,重新回归暗淡,似是不愿直视光一的脸。

 

“我从未听你提过这店里还有别的人。”

 

“你也没问过。”

 

接着是沉默,店内不大的空间内,仅能听见香薰机吐出烟雾的嘶声和秒针滴答混合在一起。

 

“堂本前辈......”

助手疑惑的夹在直立不动的两人中间。

 

“你先回避......一点私事。”

 

“可是他......”

 

“上级知道他的情况......你放心。”

 

光一目送那助手离开大厅,关上库房的门,觉得自己简直可笑。

 

他们已经断得彻底,他没资格再去要求他什么,光一毕竟是受害者,如今竟反而主动来找他,他说服自己只是担心刚的身体状况。

 

同时他也要彻底做个了结,何必和骗子纠缠不清。

但此刻,嫉妒却真实的刺痛他空虚许久的心脏。

 

“你来干什么?”

刚问道,低垂着头,像是被瓷砖地板上单调的黑白格纹迷住了。

 

“好久不见,就想赶我走?”

刚的问话狠狠刺中光一的心,他走近刚,那人却随着他的步伐后退,两人间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我欺骗你,你不恨我?”

刚抬头,眼神里闪着最后几丝期待。

 

光一这才清楚的看见男人的脸,几个月间隔,他竟瘦了一大圈,两颊消瘦,露出微微突出的颧骨和略尖的下巴。他眼睑蒙着一层灰黄色,似是睡眠不好,又像是极度疲惫。

 

“我当然恨你。”

光一竟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搬走了,这次来就是为和你彻底了结,以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那是他们交往一个月纪念时,刚送他的礼物,

“把它归还给你。”

 

光一说这些话时,小心观察刚的反映。

从外表并不能看出他是否真如网上所说,心脏被红线密闭缠绕。但他的确不舒服,光一贴得更近,刚后退至橱窗边缘,脚跟踢上木质框架,身后就是一整个展架的香水。

 

他没办法再逃,展柜和刚身上同样清苦的香味融为一体。

光一逐渐贴近,刚就在他眼前,和初见一般穿着单薄的衬衫,额头上的汗滴清晰可见。

 

如果他想,随手一抱就能将男人直直搂入怀里。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刚柔软的发尖摩挲他颈边时略痒的触感。

 

但他没那么做。

 

光一将那手表塞进刚的手心,后退几步,准备离去。

 

刚身形晃了两下,他闭着眼似乎很不舒服,房间里开着空调,但汗珠还是顺着太阳穴流下来。没能站稳,捂着胸口直直倒进后方的展架橱窗里。

 

他撞翻展架,数十瓶香水应声碎了满地。

 

伴着瞬间爆发浓烈的苦涩树脂和橘皮味道撑爆光一的嗅觉,他忙转身,急速冲到展柜里拉起脸色苍白的刚,语气里满载恐惧,

“你怎么了?!”

 

“对不起,光一,但我爱你。”

过多香气的副作用,刚领口下方的皮肤渐趋透明。光一扯开他衬衫纽扣,露出半个胸膛来。

 

透明质皮肤和光一那次一样,蔓延至左侧胸口附近,刚的心脏掠过骨骼的缝隙清晰可见。

 

他快死了,这是光一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词。

 

刚的心脏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连成一整块紧绷的密闭布面,将心脏包裹其中,缓慢搏动。

 

“怎么回事?!”

闻声撞开仓库门的助手冲过来。

 

刚在光一怀里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手渐趋冰冷。他的心脏搏动越来越缓慢,那些该死的红线束缚着它,光一却感觉窒息的仿佛是自己。

 

他厉声拒绝助手的靠近,大脑一片空白,想要做些什么补救。他手捧刚的头部,揽着他的腰,在他耳边颤抖道,几乎渗出鼻音,

 

“我从未恨过你,实质上,在那香水出现之前,在我第一次看见你之后,便一直为你着迷。”

 

此刻,他才将他一直以来没敢看清和承认的心声一并吐露出来。

 

“刚,我爱你,我很抱歉,我从未想真正伤害你。”

 

堂本刚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急促喘息着几乎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对上面前光一满载懊悔和爱意的目光,本以为早已干涸的泪腺再次视线模糊。

 

他小心的仰头和光一的唇磨蹭,鼻息交互间嘴角溜出呢喃,回应恋人的热烈真情。

 

光一惊奇的发现刚胸口的红线正急速脱落,不久竟完全消失,露出一颗拳头大小而极速收缩的心。

 

“你心跳的真快。”

光一笑着吻他眼角带着草木香气的微苦泪水,翘长的睫毛扫得他痒痒。

 

“你也是。”

从刚这个角度,正好能顺着光一T恤领口的缝隙看见他同样透明的皮肤内里,疯狂跳动的心脏,轰鸣着和自己胸口的节奏交叉共鸣。

 

 

 

 

 

“要不要搬到我那边?”

 

恢复正常后,光一提议。他仍死死抱着刚不放,坐在后方仓库临时搭建用于休息的床铺上,隔着略陈旧粘着灰尘的窗户,一起看远方地平线上方逐渐亮起的橘红色朝霞。

 

如同半年前属于他们的那个夜晚。

 

“好啊,但我行李很多。”

刚含糊着回应,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微湿的睫毛上。光一没错过他彤红的耳朵和微翘的嘴角。

 

这是新的开始,

属于他们的夏天,

宛若重生。

 

 

 

 

 

 

0.

 

 

堂本刚前辈最近心情很好,但行为却有些怪异。

 

最近几日客人并不多,被上级安排到此地帮忙的年轻男孩坐在收银台后方的转椅上,视线无聊的越过手中的账单看对面桌子上正在调香的男人。

 

男人每天半夜依旧准时到达店铺,并未叱责自己偶尔的迟到。

 

印象里的前辈总是严肃的,但最近他眼里总是带着笑意,有时甚至会对着配料单抿起嘴角,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一般,但偶尔也会面对一堆乱七八糟的香料瓶叹气,情绪外露而大起大落。

 

前辈怕不是恋爱了......

 

“帮我把这些收拾一下,然后包装起来,我去联系快递,劳烦你早上帮我把这个香水邮寄出去,地址和贺卡我写好了就在桌子上。”

 

某天,堂本前辈嘱咐道,而后就直奔库房取其他香水所需配料。

 

前辈脸色不好,看起来心情糟透了。

 

他心里想着,处理掉桌子上的废弃物,将那成品瓶拿在手里。

 

瓶身下面压着张纸,上面写着邮寄地址和收件人名。

 

【堂本光一】?

 

是前辈的亲戚之类的?

 

他目光上移,地址上面是手写的配料成分。

 

泪水,桂花种子,酒精,人类血液。

 

前三种都被一一划去,旁边也堆着相应标识原料的空瓶,唯有人类血液一项被圈起,有些突兀的空在那里。

 

如果只是打开闻一下应该可以吧?

 

确定前辈没回来,他手向旁边移动一下,拔开瓶口的塞子,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谁知用力过猛,他手指撞到一旁敞口的瓶子上,打翻了某种原料。

 

慌忙中他手也粘上些那红色的粘稠液体,他顺势将香水装瓶包装好,操作过程中不渗将那红色的液体残余,落入成品中一小滴。

 

......

 

他急忙将瓶口凑到鼻旁,似乎味道上和之前没有太大差别,摇晃瓶身。

 

那红色的一滴落入瓶中就像消失一般,融化在透明的液体里。

 

外形颜色上也没什么变化。

 

男孩连忙擦干手,封好瓶口,用礼盒将香水包裹起来,放入前辈提前准备好的贺卡。

 

希望前辈别发现自己的过失,他想着,脑中浮现堂本刚情绪低落的神情,拿起包装盒去另一边的抽屉里挑选绑系绸带。

 

桌上弄撒的原材料香料已被擦拭干净,还剩一点红色液体的空瓶上标签被打湿:

 

【人血】

 

 

END

 

目前为止最长的一篇短篇au献给了KK......总之就是一篇搞事情的强行误会2333

感觉非常难产,并且描述不出他们万分之一的美好.....

且疯狂ooc......且脑洞非常诡异......

请各位疯狂鞭策我!


评论 ( 18 )
热度 ( 219 )

© WAstePool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