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轰爆】Game is afoot（三）
（三）
爆豪刚摆脱监管者们，紧张气氛有所缓解，转身就撞见冤家的死人脸，心跳一秒增速直奔火箭飙上月球，惊得几乎跳起来。
红白双色头发的男人站在爆豪正前方俯视着他，目光透露出少许惊愕被爆豪收进眼底，似乎对爆豪的态度和话并不在意。他上前两步不长记性地弯腰伸手想拉起排名暴跌至五十位左右的金发男人，再次被爆豪无视掉，他站起后转身只想尽快逃离轰的领域。
“发生什么了？”轰的手仍悬空着维持姿势，不顾气氛僵硬尴尬，执意开口。爆豪就明白这人不是所谓的直率，只是单纯不懂分辨他人眼色，或者说，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与你无关。”爆豪吼道，皱着眉毛两手插兜大踏步向前挤进大厅中央拥挤的玩家人流里，只想快点甩掉多管闲事君。
爆豪知道轰这几周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这妨碍他独自搜集关于三把钥匙情报的计划。他从未想过将线索和胜利果实与任何人分享，他不允许任何人的接近，他要靠自己努力，团队合作和结交所谓的朋友是对时间最无用的浪费，况且这只是虚拟游戏世界，何谈真实的友谊？
显然轰焦冻与普通人类不同，他认准且热衷的事没有人能阻止。爆豪有时觉得在这点上能与他产生共鸣，但现在轰焦冻这种执着劲体现在折磨爆豪胜己本人上时，完全令他无语。
爆豪无奈选择一处人较少的射击小游戏副本，正准备随队伍穿进传送门里，腕带突然响起警铃，他被四个急速降临的监管者架着抬出游戏队伍重新扔回大厅中央。
啊，对，禁赛五天，如果不是那该死的酒保擅自报警，他一定能追查出关于钥匙新的线索。
“你没事吧？”爆豪仰头就又看见了轰略带担忧的脸，他似乎是一路小跑跟过来，呼吸不够平稳。这次他没伸手等待爆豪的回应，而直接俯身拽住他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爆豪被摔得有点疼，他确定自己在现实世界里定是倒在了门厅前方那块最坚硬的石头地面上，一时没来得及挣脱轰有力的钳制，又下意识的向后一躲试图反抗，却不小心扭到腰部旧伤疼得顿了一下。
“很痛？”轰察觉到爆豪的异常，紧皱起眉，更贴近了一些，上下扫视爆豪全身“在现实中，身体受伤了？”
“没有。”将一位重量级的女性学员抱上健身器械时不小心抻到腰背这种很蠢的原因，听起来就丢人得要死，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不如今天到此为止下线吧，你需要休息。”轰语气强硬道，却只为爆豪本就烦躁的心情再填几丝波澜。
“你是我老妈吗，这里没你的事，趁早滚开。”
“不行，你必须下线。”
两人僵持了一会，周边路人玩家纷纷侧目，爆豪后退一步轰就反向前紧逼一步，对峙间温度似乎也升高了，气氛也古怪起来，爆豪首次仔细地正视轰这张脸。
没有丑陋伤疤作为唯一缺陷，带着游戏中3D特有的立体感和金属光泽，他突然觉得轰算得上帅气，不仅仅是帅气，是......
恍惚中，爆豪在侧方人群中寻到一抹绿色身影偷偷摸摸地一闪而过，似乎在有意避开，他平生第一次庆幸能撞见某位人生阴影废物，向那方向高声喊道：“喂！废久！”
弯腰低头潜行希望自己化为空气透明的绿谷出久僵在半路，抬头看见爆豪一如既往愤怒的表情，犹豫几秒只能笑着迎上去。
“哟，小.....爆心地，你调查得......怎么样了？听说酒保因为你大闹酒馆报警......问题解决了吗？”
“老子，不是，闹事，只是询问线索。”
爆豪的脸黑了一半，面前轰焦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这本就是爆豪可能做出的事。
几天前有人传出酒馆有钥匙相关线索，吸引大量玩家前往询问，虽然爆豪认为这可能只是商家为吸引消费的一个噱头，但他还是去碰碰运气。
过量拥挤的人群塞满舞厅的每一个角落，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令他格外暴躁，随意拉过一位服务生不耐烦地瞪眼吼叫试图盖过嘈杂人声，过份凶狠的表情却被胆小的新人酒保误以为是敌人欲对他不利，颤抖着按通了腕带上的紧急求助装置......
于是便有了最开始爆豪被监管者驱逐的那一幕。
“我们可以再去试试。”轰拉住爆豪的手腕向酒馆传送门进发，好似没听懂爆豪的意思。
“......放开我，杂鱼，你是白痴吗？！我已经被酒馆禁止入内了。”爆豪的脸布满黑线，实质上是因气恼完全涨红，他游戏人物设定的肤色比现实更白，颈部狰狞着露出血管结构，向轰吼着，“况且，我绝不可能和任何人，尤其是你这种人合作！”
“线索和成果归你。”轰持续拖着爆豪，五指牢牢钳制着他的手腕，没有放弃的意思，擅自继续提议道，“我是自愿的。”
“哈？你又在可怜我吗，放水的混蛋？我，不，需，要。”爆豪转动手腕反手就要一个爆破正中轰的后背，掌心却突然生出薄薄一层冰霜封住个性的突破口。
轰突然转身向前扯住爆豪，爆豪脚下不稳几乎是直直跌进男人怀里，他在眩晕和心悸中听见轰的声音，紧贴在耳边的，新购买的高级VR设备，耳机完全模拟现实环境的音效撩拨着他一侧的耳膜。
“你可以先进行变装，还有帐号识别的修改，我认识一个朋友可以帮忙，之后我们混进酒馆内部。”
“谁要你帮忙啊！”
“咔嚓”两声相机快门声撕裂了两人暧昧不清的气氛，他们迅速分开，转头发现一身高两米的彪形大汉头顶漂浮着圆形截图拍照飞行器，微笑着向他们走来。
“好久不见，焦冻。”那男人带着古怪的眼镜，一头粉红色卷发，别扭的动作看得爆豪恶寒，变声器加工处理过的声音还有些俏皮。
他......现实是个女孩子吧，爆豪想着，寻到恶寒的起源，他的手已经快被冰冻得没有知觉了。
“哦，发明家先生。”轰为他们介绍彼此，“这位是爆心地先生，爆心地，发明家先生就是我方才提及可以帮助我们的高级技术人员。”
只是外挂科技号黑客吧？“我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爆豪执拗离去，却被轰掐得更紧，转眼间那冰冻已蔓延至双手手腕位置，脚底也被冻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比起这个......焦冻，你男朋友看起来并不愿意配合......而且他好像很难受，你现实使用的是什么游戏套装？”
“......我！不是......”爆豪脸炸成一颗熟透的番茄，他气得几乎晕厥过去，拼劲全力吼道。
轰也猛地摇头，却心虚地蹭了蹭鼻子，眼神躲闪游离，让爆豪确定这个男人对他确实有不良企图。
“如果是新型的全触感套装的话，他现实中手脚大概已经冻僵了。”发明家提醒道，和轰一样不听人说话的无礼态度。
轰听闻此言幡然醒悟，急忙拉住爆豪的双手，掌心渗透热度融化冰冻，目光里闪着懊悔，直到他手指重新活动自如，仍不放开，顺势牵着爆豪的手一起塞进自己机车外套的两侧衣兜里。
......爆豪只觉得失去知觉的指尖重新翻腾着血液，那温热的触感却顺着游戏手套高灵敏性的仿生纳米材质传导至他的胸口，和心脏跳动节奏激烈地共舞，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那张漂亮的脸，不，轰焦冻的脸靠得很近，爆豪微微弯腰后仰拉开彼此距离。他听见轰的声音在他面前、在他脑子里回荡着：“抱歉，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微启的嘴唇开合，夺走爆豪的一切，将理智都撞离体外。四周环境嘈杂人声和拥挤人流都离他远去，他宛若游荡于世间的幽魂，天堂就在尽头，脚下一空又可能堕入地狱。
他因无法控制自己而濒临崩溃，因前所未有的情绪而恐惧，只想尽快逃离这种难以掌控的处境，在失去说话的能力前丢下一句：“......废话真多。”将手从轰衣兜里抽出来。
他紧捏着他指尖的疼痛感仍留存着，爆豪逃命般摘掉VR眼镜，回到现实，身形飘散粉碎在轰眼前。
“你吓到他了。”木偶和发明家齐齐摇头，拍了拍一脸困惑的焦冻的肩膀，想泡到这位小型炸弹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不，轰焦冻本人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意义。
爆豪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泡在健身房训练室里，新科技时代连跑步机都附带多种VR游戏模式，却只令爆豪感到烦躁，他想逃离那些电子毒品陷阱，回归现实几小时。
今天本没有爆豪的课业，难得在空闲休息时间出现在健身房。没有愚蠢的VR眼镜遮盖眉眼，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迷人雄性肉体很快吸引一圈在隔间玻璃板外围观的女性学员。
“走开，杂鱼们。”男人从跑步机上跳下来，恶狠狠向后瞪眼，了解这位教练脾气的围观人群霍地散开。
他又向器械区进发，汗液打湿前方金发贴在额头上，逐渐从鬓角两侧流淌至下巴顶尖。几小时筋疲力竭后，爆豪终于最后一组举铁，把哑铃重重摔在地板上，捞起一旁的水瓶从头部浇水想要尽快冷却自己。
那顽强的该死悸动终于随汗液排出体外，爆豪湿漉漉地走进电梯，行至一楼大厅左侧的休息室附近，开门就撞见一张令人他绝望而熟悉的面孔。
半红半白的阴阳脸手里提着两袋速食罐头，站在房间里等他，见他来了立刻伸手递上前。
爆豪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晕倒，轰焦冻就像他无法摆脱的梦魇，让他无法容忍，撕裂他的伪装逼他的真心萌芽破土而出。
“你怎么在这？！”
“木偶告诉我的，让他相信我费了不少时间。”轰语气平淡地陈述道，“我很抱歉，你生气了吗？但合作是对你我来说最好的选择。”
“我说了，我不需要！别再缠着我。”
“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滚开。”
“坐标发送至你私信邮箱加密了，我们夜里十点会在那里等你。”轰掏出手机点击滑动几下，又重新抬眼直直盯着爆豪，目光里是不容拒绝。
“我不会去的。”
“你不想获得线索取得钥匙吗？并且，便利店角落里摄像头关于那天的事件有完全的录像，我已经拷贝下来了。”
“你什么意思？”爆豪警觉地眯起眼睛。
“现实暴力事件会导致游戏销号。”
“你是在威胁我吗？就凭你！？”爆豪喊道，暴怒伸手想揪住轰的衣领，中途却不得不停止，休息室里角落里的监控摄像正记录着这一切。
“和我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爆豪不再回答他，无视轰眼神里的期待，从他身旁绕过推开休息室门准备离开，后背和肩膀却被软乎乎的温暖布料包裹。
轰把外套披在湿漉漉的金发男人肩膀上：“会感冒。”
他认真的表情使爆豪胸口什么剜着疼痛一下，带动胃部沉重着像吞进几枚铁饼。他甩掉肩上多余的外套，还沾染着他人的体温，拔腿急速越过大厅冲出写字楼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忙打好几个喷嚏。
轰板着脸强硬地又给爆豪披上衣服，跟在他身后和他保持一米的距离。
“多管闲事，你还跟着我干什么。”爆豪被冷风刺激隐隐带着鼻音。
“我送你回家。”轰坚持道。
“不可能！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不会与你们合作。”
“......你同意了？”轰惊喜地睁大眼睛
“别跟着我！”
“还有，抱歉，我不知道你游戏时穿着的是新型的全触感套装，那所有接触你的动作都会在现实中感受到？”
“废话真多。”
爆豪等着身后人锲而不舍的新一轮言论轰炸，脚步声却突然停了，轰再没有回应。他有些意外的回头，却只见男人正低着头，肩上恰好映着橘红色的夕阳。
但他仍捕捉到轰耳尖附近不易察觉的两抹飞霞。
他在想什么？回忆什么？
爆豪不敢面对的，妄图逃避的是什么？
他后退几步，逃跑，风扯掉他肩上属于另一个人的外套，跌落原地，就像他们止步不前的古怪暧昧。
轰焦冻实则是个胆小鬼，本存侥幸凭借虚拟世界做些现实中不敢出手的事，但一想到爆豪曾真切的体会到被他手掌握紧的感觉，就慌了。
等他再抬头寻去，被落日余晖炙烤得亮晶晶的地面上只空留他的外套，它堆在那里，像他还未完全确认就被扔掉的一文不值的心。
他想到他被打湿的碎发，毛绒绒地贴在修长而白皙的后颈两侧，他跟在他身后视线的集中点，在阳光映照下近乎亮得发白，他被吸引着移不开眼睛。
还有上次便利店暴力事件初遇，轰足够近看到藏在爆豪额头发际线里的一颗暗红色的痣，小小的，很难也不可能被轻易察觉，他暗自庆幸成为它少有的见证者。
爆豪胜己是一座孤岛，用狂风巨浪不允许任何人走近他的海岸线，轰焦冻用任何手段都无法得到他的认可。
他是驰骋于雨季草原孤傲而迷人的猎豹，而轰只能在远处眺望他，他不会进入他预设的陷阱，反而是轰自己被他吸引着，一旦踏入他的领地半步，就会被驱逐被驳倒，丧失了灵魂。
而在爆豪眼里，这位猎人的确与众不同，他非但没因为他尖利的牙齿和爪子而畏缩恐惧，仍执拗地侵入他的领地，他的视野，他的内心。
如果是一般人，他早就撕咬直至对方腐烂，但轰不一样。
轰快到家的时候天已渐渐黑了，冷风吹得他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想起来忘记拾起掉落在健身房写字楼附近被爆豪甩落在地的外套。
他只穿一件短袖T恤挪到那附近，路灯把下方一个靠着的人影拉得很长，他想起他梦里那只金黄色毛发的凶恶猫咪。
爆豪竟返回，并站在那里等他，轰吃惊地走上前，发现男人肩膀上正披着他的外套。
出现幻觉了？
他眨眨眼睛，爆豪已冲至他身前，奔跑带动的流动空气从耳边呼啸掠过。他将身上的衣服甩还给他：“你的臭衣服，老子等得腿都麻了！！”
“......你不是逃跑离开了吗？”
“是你没跟上来！逃走的是你吧？混蛋家伙！”爆豪恶狠狠吼道，狠狠推了轰一把，转身再次奔跑着消失在薄暮尽头。
而轰摸不着头脑，弄不懂爆豪的话及缘由，再次忘记及时追赶上他的背影。
TBC
没什么营养的过渡章节，我总是啰啰嗦嗦写太多......
按这个进度下去得写到一万年以后完结（被揍死）
这章字数比较多，本周可能只有一更，但如果有空写得快的话也可能双更，看忙不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