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轰爆】Game is afoot（二）
Game is afoot
原作：我的英雄学院
配对：轰焦冻x爆豪胜己
分级：R-18
简介：头号玩家paro，有改编。现实是便利店店员轰x健身教练爆豪。
（二）
轰焦冻从梦中醒来时，窗外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他陷在因老化而不再柔软的沙发里，颈部蜷缩于靠背和扶手的缝隙里，鼻子被抱枕外套上的花纹挤得红艳艳的，和睡眠不足导致发肿的眼皮构成一副仿若刚刚哭泣过的模样。
他转着僵硬酸痛的肩膀，活动因屈膝过久而发麻的小腿，从沙发上起身，捞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混乱梦境的余威仍影响着他，但具体画面已模糊不清，或许他曾流泪，印湿靠枕的一小片痕迹不仅包含不雅的口水，还有眼角无意中淌出的悲伤河流。
轰可能梦到了母亲，印象里她颤抖着把刚烧开的热水从他头顶灌下。女人眼里的绝望恐惧如一把利剑刺穿他年幼的心，灵魂仅有一次的碎裂留给多年前幼稚的孩童，他揣着残破的过往踏上人生旅途，从那之后，轰焦冻未曾为任何事物哭泣。
入夜有些冷了，风将不够严密的窗子吹开，丝丝寒气在没开灯的黑暗房间里游走。
城市夜晚的五色灯光晃着玻璃映出轰焦冻茫然的脸，和他眼部丑陋的伤疤。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现今，他未通过美容手段仍保留它的唯一理由，便是牢记对带给他姓氏的男人的憎恨。
远处大厦楼顶广告的探照灯光投射进窗子里，一闪而过，过分明亮的金黄，有些刺眼。轰想到梦里模糊的色彩，他以为是阳光，又想起赛车游戏最后头顶的太阳和那个笑得猖狂的男人蓬乱的头发，犹豫着放下了手中的VR眼镜。
选择最差时机逃跑，以暴躁著称的爆心地会不会一直在大厅某个角落埋伏着，等待他出现便炸飞他。轰思考几秒，把眼镜收起来放进盒子里，现在不是登陆的最佳时机。
古怪的家伙，明明是他救了他。轰想着，站起穿上运动外套，抬头看了眼墙上钟表时间，行至落地窗前按牢锁扣，转身推开公寓房门。
便利店夜班时间，半年前轰寻找的新工作。尽管安德瓦承诺甚至一直强迫他尽快去他的游戏公司上班，但轰拒绝和那个男人同流合污，他宁愿住在房顶漏雨墙壁透风的老式公寓里，也不想沾染那些脏钱。
迷失地狱副本为安德瓦旗下公司开发的新玩法，以合伙人形式半年前加入英雄游戏。其为最顶尖的玩家准备地狱级别难度怪兽，稍有不慎多年心血付之一炬。
最有特色的是擂台上真人对真人的玩家比拼，比赛总会有输家，无论是英雄还是敌人阵营。
有些人不惜倾家荡产为游戏奉献一切，在擂台上失败所有成果化为灰烬，负债累累不得不为债主打工。银行早已拒绝为网虫们提供帮助，安德瓦对外宣称无私帮助任何一位玩家，贷款虚拟金币甚至不需要担保，实质上他本人便成为所有为游戏借贷者最大的债主。
失败的玩家们必须为安德瓦旗下公司干活直至还清相应债务，有的人由于过劳导致各种疾病，有的人试图逃走却被关进看守更严密的地下室。
轰焦冻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但为和欧尔麦特比拼丧失理性的安德瓦，只为冲击榜首烧红双眼的父亲，是他永恒无法理解的。他用他人的努力为代价建立利益王国，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深夜的便利店寥寥几位顾客，环境恶化导致植物生长困难食物紧缺，食品科技企业创造新型压缩罐头为人类提供生存必要的能量。一盒能持续几天的生活所需，人们光顾便利店的频率下降，大部分人是为游戏购买充电线等电子设备。
英雄游戏虚拟积分金币作为现实货币准许流通后，实体经济萎缩行业衰败，社会呈病态趋势发展，大街上看到带着VR眼镜手舞足蹈的行人也习以为常。轰意识到这些必须改变，但又不知如何改变。
他只是位最普通的收银员而已。
凌晨天边微微亮起一道弧线，轰实在拼不过睡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意识模糊间他梦到一只小猫，干净的黄色毛发蓬乱却格外柔软。那猫竖着尾巴冲他呲牙立起眼睛，红色瞳孔里射出凶恶的反抗视线，试图攻击弯腰向他伸出手的人类。
景物环境逐渐清晰，头顶一盏昏黄路灯把一人一猫的影子拉得很长，抻到角落里和黑暗融为一体。
轰蹲下从怀里掏出一节数据线用顶端逗那猫咪，它仍恶狠狠地瞪着他猛地抬起爪子拍掉男人的手把指节压在软乎乎的猫爪下。轰趁它放下戒备，小心地抚摸它热乎乎毛绒绒的脊背。
手感不错，轰想着，下一秒被额头的疼痛惊醒。
一个男人正弯腰趴在收银台上方，眼像梦里那只猫同样猩红，闪烁着愤怒和疑惑。而轰正抬着手，指尖插在那人蓬松炸起的金黄色短发里，和某只猫咪、游戏中的某个人同样的发色。
“喂......”爆豪强忍着砸碎面前收银台的冲动，手背和额角都涨着青筋，扣住轰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推开，“老子问你，这个多少钱，上班时间也能打盹吗？”
手表显示清晨五点半，轰视线下移看到台子上方等待结账的速食罐头，榴莲味的，终于逐渐清醒过来，心脏加速收缩频率，抬头拉开一点距离迎上这位顾客的脸。
下一刻轰石化在原地，面前的男人怎么看都像从游戏里走出来的爆心地本人，连竖起眉间的皱纹数量都如出一辙。他贴得很近，近得轰能看清他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的睫毛，还有嘴角贴近肤色的绒毛。
窗外天穹逐渐大亮，阳光照进店里光感吊灯自动熄灭。轰看着眼前不真实又过于真实的穿着V领黑色T恤踏着拖鞋的爆心地，怀疑自己是不是仍在游戏里，或者，他和那些疯子一样，分不清游戏和真实。
“一共多少钱？喂，听不懂人话吗？你傻站着干什么？”
连声音都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没隔着面罩。
男人从虚拟积分账户转金币直接给店家，随后关闭手机屏幕，拎着购物袋，插着兜转身缓缓离去，留给轰一个被朝阳逐渐拉长的背影。
太好了，他没认出我......轰松了口气。
不过，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他真的是爆心地？
会有人游戏形象和现实完全相同吗？虽然轰也没资格这么说，他嫌麻烦的游戏造型完全照搬现实长相，只是少了那丑陋伤疤。
下一刻，轰的疑惑解除了，爆心地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爆豪在门口停住脚步，背对着他缓缓道：
“喂，你这家伙，刚才我就想问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转身把购物袋扔至一边，两步冲至轰面前，隔着收银台大理石桌面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不会恰巧就是那个放水的混蛋吧？嗯？”
愤怒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轰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眼看拳头就要落下，却停住化为炽热的掌尖撩开遮挡轰烧伤一侧脸颊的刘海鬓角。
“还懂得美化形象？这伤疤真糟糕......”
话音未落爆豪肘关节却突然被扭转向前，收银台里侧的男人发狂般一跃而起跨过桌面，压着爆豪的肩膀反擒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倒在地板上。
现实世界里没有个性支撑，焦冻的力气却格外的大。他阴沉着脸轻易就把措手不及的爆心地放倒，俯身一侧膝盖半跪压在对方后背上。
“你这......混蛋！！！！”爆豪试图起身抓住侧方轰的脚踝，却反被轰先行一步捏住手腕，把另一只手也按在其背后动弹不得。
“不准你随意评价它。”爆豪气喘着疼痛，听见脑后的男人嘟囔着，声线满载愤怒不再是令人厌恶的波澜不惊。
“哈？”爆豪无意中捕捉到轰与传说中和大部分时间不同的一面，像个得到意外惊喜的孩子，勾起被坚硬地砖蹭破的嘴角，“原来你也会生气啊。”
他趁轰因这话一愣放松束缚猛地挺腰向后跃起，转身膝盖朝男人腹部冲击，在对方呛咳不止后拎着轰的衣领逼他后退，把轰按在收银台前方抵着腰，抡起胳膊抬手在轰脸上砸下结实的一拳，也揍破了他的嘴角。
动作连贯娴熟，和爆豪在健身房教那些废柴宅男宅女们的搏击术一致。斗志在胸膛里激荡着快满溢而出，爆豪等着对方再次反击，却只得到轰一句：“抱歉，我太冲动了。”
激烈燃烧着的怒火在下一刻被眼前男人深低着头的姿态熄灭，爆豪觉得无趣，放开轰的衣领后退半步给彼此留出顺畅呼吸的空间：“是你先惹我的，我不会为你救过我感谢你，现在扯平了。”
“记住老子的名字，爆豪胜己。”爆豪按着轰的头发，报复性地把那些柔软的发丝粗暴地揉乱，笑道，“下次没这么简单，游戏里见。”由游戏仇怨蔓延至现实世界的暴力事件会导致被销号且终身禁赛，爆豪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实质上轰感到眩晕，并不仅仅源于被揍歪下巴后的疼痛。金发男人紧紧贴着他，磁铁般吸引着他的心疯狂颤动着，他让它彻底复活重生灌满滚烫的血液，不再是块生锈的烂铁。
鼻尖撞上鼻尖，男人炙热的气息喷在他脸颊上，不知用的何种沐浴露，颈间存留雨后枝头花瓣湿漉漉的清香味道。
他能分辨出他睫毛的每一次颤动，他滚动的喉结，锁骨和T恤缝隙间埋没在阴影里的白皙皮肤，他隔着紧绷黑色布料的胸肌轮廓，他健硕结实的大臂，他微微湿润的嘴唇，这一切都使轰脸颊发烫。
长久以来只为有朝一日凭自己能力获得成功，超越并报复仅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孤独岁月里独有一次的悸动，奉献给了爆心地，给了梦中的那只猫，给了面前这个男人。
热度渐渐向下蔓延，在他被大理石压得麻木的腰间聚集，停驻于某个部位。爆豪在关键时刻后退离开危险区域，否则轰无法保证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
他从不喜欢男人，或者说在仅有的人生体验中，他尚未尝过情感的甜头，但最搞笑的反映却最真实的体现在他无法控制的潜意识中。
两腿间牛仔裤线交汇处莫名微微凸起的小丘，他确信那不是错觉。
“我是轰，轰焦冻。”为掩饰尴尬，轰向后缩了缩主动伸出手。
爆豪拒绝他的示好，拍掉轰的掌心，用力不小，火辣辣地疼着，拎起地上的购物袋，甩下懒洋洋一句：“别随便就清零，等我宰了你，死阴阳脸。”转身融入朝阳明亮的热度里，
就像后来他们在赛车跑道起始、于迷失地狱地面对数以千计的对手、在擂台上对峙时一样，他对他吼道：
“不准死了。”
一周后，欧尔麦特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重大决定，为缓解争夺榜首的紧张状况，英雄游戏里设置隐藏的三枚钥匙，收集完全者可开启最终大门继承欧尔麦特全部积分及整个英雄游戏公司本身。
这一消息非但没有解决混乱局面，反而导致竞争更为激烈。以安德瓦为首的中小型游戏公司抱成一团拼命寻找钥匙位置，密谋夺取英雄游戏的所有权。迷失地狱的擂台对决也被改良为任意玩家均可参加，对决的双方也可以为同一阵营的玩家，服务器一时间爆满。
轰焦冻又一次夜班结束回家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竟迷糊得不知身在何处。简单吃了半盒罐头，他带上VR眼镜，提示前方有近千人在排队。
等到十几分钟后他终于进入玩家大厅，环顾四周，并不意外没找到某个耀眼的身影。
爆心地仿若人间蒸发掉，积分也维持在一周前的数字，排名甚至滑落至三十位左右。无论在现实还是游戏中，轰都没再见到他。
他去哪了？是不是被某个男人......轰想起他的父亲，安德瓦在他身边安插很多眼线，接近过他的人都会被调查......
恐惧萦绕心头，就在轰犹豫是否要破例和安德瓦通话时，大厅左侧传送通道弹出一个怒吼着的黄色人影。
爆心地被四个监管者机器人拎着扔到地面上，轰瞪大眼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隐约听见机械音警告：“爆心地，违反规定扣除两万积分，禁赛五天。”
他在地上翻滚着挣脱手脚的电击束缚，眼角因暴怒发红张着嘴意图对离去的监管者们辩解什么，转身抬眼却迎上轰的目光。
“死阴阳脸，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额角的淤青和破烂衣服露出的肩膀血痕逐渐愈合，爆豪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一头雾水的轰，像只无法驯服的咬人恶犬。
——
恶搞小剧场：
队友玩家烈怒赖雄斗恶俗的造型一直令爆心地不满，游戏中他是条通体红色身长近三米的龙，西方神话故事里有翅膀的那种，经常盘踞在爆豪身旁。
比如今天，它就一脸兴奋地跑到正在改装新购买的摩托车的爆豪身边，引发一阵小型地震。
“我看你那次赛车游戏的视频回放了！救下你的是传说中的焦冻英雄吧！第一次见到他使用火！大家都惊呆......”
“闭嘴，安静点。”
“啊！那，焦冻英雄是什么样的人？”星星眼，“一定很有男子汉气概吧。”
“他是个放水的混蛋。”
？
龙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
“我在现实中也遇到他了。”
“啊？你怎么知道那是他？不，怎么这么巧？我是说，他现实中是个什么样的人？！”龙语无伦次地激动得竖起头顶的毛发。
“他是个放水的变态。”
？
龙更疑惑地歪着头一脸问号。
爆豪知道那绝不是错觉，抽离压制时膝盖隐约蹭到的牛仔裤间的凸起。
他想起从对方紧贴的胸膛传递过来失措狂乱的心跳和轰焦冻的脸，在夜色掩盖下红了耳朵。
TBC
由于剧情原因安德瓦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反派......ooc及对介意的伙计们在此致歉。
每章的长度有些超乎预期，写了就刹不住闸那种，可能扩充到10w字（托腮）。
三次元太忙，每周更两次~